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いくつになっても、人生という長い物語の主人公は自分だ

【忘羡】时针(三十)

现世   法官叽X轮椅律师羡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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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出院才不到一周的时间,魏无羡又再次回到了医院,心情十分消沉,做检查的时候 一句话都没有说,蓝忘机问他可有不适,他也只是点头和摇头。


因为瘫痪时间长,损伤平面以下的身体,肌肉或多或少都有萎缩,所以脊柱没有了肌肉的力量保护,很容易受伤。温情拿着CT报告和片子仔细看了看,说:“腰椎确实有错位,虽然你感觉不到,但是身体还是会有反应的。先住院,你情况特殊,可能需要手术。”


魏无羡听了温情的话,闭着眼睛深深叹了一口气:“又要手术……”


温情见他意志消沉,上前蹲下身看着他:“魏无羡你看着我。”魏无羡睁开眼睛,看向她。温情继续道:“这个病就是一个漫长的过程,中间会有很多并发症和意外情况,有办法解决总比没有好。况且以前置进去的钢钉可以取出了,这次需要再做个加固,其实算是好事。”


魏无羡看着温情,也知道她的话一半是实际情况,一半是安慰,但他还是选择相信温情。的确,有办法总比没有办法好。


又是那间病房,魏无羡自己推着轮椅进入,并没有直接移到床上,而是将轮椅滑近窗边,在窗户的护栏边看着外面。此刻他们在住院楼的十七楼,向外看去,远处的高楼层层叠叠,能听见远处汽车的喇叭声,天空的云层都显得低矮了许多,低头还可以看见医院大门处进进出出的车辆。医院永远是个人群熙攘的地方,但是,他却讨厌这种熙攘的感觉。


正对着窗户的那栋楼的七楼就是康复科的复健室,魏无羡可以从窗户清楚地看到对面玻璃窗里,那些拖着不方便的身体努力做着各种简单动作的病人,想到自己七年前也是从那间复健室的窗户往外看,那两年间,他看到了这栋住院楼是如何一步一步盖起来的。


可是无论是哪一扇窗,他都没有离开过这病带给他的桎梏,依然反复地在漩涡里挣扎。刚刚温情的话再一次点醒了魏无羡,不可逆的身体情况,他将终身都要面对这样一幅躯壳。虽然八年过去了,自己还是无法接受轮椅,无法接受不方便的生活,虽然嘴上说着习惯了,但那是一种迫于无奈的妥协。


眼角有点湿,魏无羡迅速用手擦了擦,可这样微小的动作,蓝忘机还是看见了。虽然伤的不是很严重,可是这次受伤对魏无羡的心理打击是巨大的,一场小小的车祸,却又将他拉回那不堪回首的事故和与痛苦斗争的岁月中。


蓝忘机默默地看着魏无羡坐在轮椅里的背影,他不知道该如何出言安慰他,只能走近他身后,双臂环住他的上身,用胸膛的温度暖着他瘦削的肩胛。


感觉到背后的温暖,魏无羡拍了拍环在他胸前蓝忘机修长的手,说:“没事,刚刚被风吹得迷了眼睛。”


傍晚的时候,聂怀桑来了,一进门就喊道:“祖宗,怎么又出事了?现在怎么样了?”然而魏无羡却没有像以往一样玩笑着回应聂怀桑的话,而是看了他一眼,便没再说话。聂怀桑见他如此反常也紧张起来,坐到他身边的沙发扶手上,看着魏无羡:“很严重?我听温宁说的时候吓了一跳。”说着又细细看着他的表情,魏无羡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,依旧没说话,聂怀桑有些着急:“说句话,别吓我。”说着抬头看了眼蓝忘机。


“虽不是很重,但需要手术。”蓝忘机代替魏无羡回答道。


魏无羡这才抬起头看着聂怀桑:“怀桑,把我的工作都停了,分配下去吧,不然真的太耽误事情了。”


魏无羡这样的状态和语气和七年前如出一辙,聂怀桑看着魏无羡的双眼,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肃:“工作的事情我会处理,关键是你现在要以怎样的状态去面对自己?魏无羡,八年你都挺过来了。”


聂怀桑走了以后,魏无羡依旧话不多,蓝忘机陪着他,并没有强迫他振作,他知道这事需要魏无羡自己去消化,毕竟,伤病疼痛只有他一个人最清楚。


入夜,魏无羡躺在床上,为了怕错位的地方再发展,护士给魏无羡带了护腰,勒的有点紧,虽然他感觉不到,但是平躺时,呼吸有些困难。胸口闷的难受怎么也睡不着,自己翻身困难,只好开口喊蓝忘机帮忙。


蓝忘机在沙发上靠着,魏无羡发出了第一声轻唤,他便听见了,立刻起身来到床边,“想侧卧?”魏无羡抓着蓝忘机撑在床边的手臂,点了点头:“我喘不上气。”


蓝忘机帮他将身体侧翻过来,摆好双腿的姿势,垫好减压枕,在他腰部又加了垫子,再问道:“这样好些?”


魏无羡这才虚弱地:“嗯”了一声。随后又轻声开口:“蓝湛,快去睡会吧,我没事了。”蓝忘机在床边坐下,握着他的手:“无事,陪你一会,睡吧。”


看着蓝忘机沐浴着月光坐在床头,魏无羡觉得眼前这个人,仿佛是为月光而生,清冷的银白映在周身,琉璃色的浅瞳中映着自己的倒影。魏无羡将蓝忘机的手拉至自己脸庞,用脸颊感受他手心的温度,感觉被温暖包围,安心地闭上眼睛。


蓝忘机等魏无羡陷入沉睡,才慢慢起身,靠回沙发闭目养神。不知过了多久,蓝忘机被一阵细细的抽泣声惊醒,仔细听了听,是床上的人发出的。此刻他发现魏无羡背对着他,身下的垫子也是凌乱不堪,双肩微微抖动着。


蓝忘机心里一绞,上前用手覆上魏无羡的肩头。“魏婴,何事这么伤心?”


魏无羡听见蓝忘机的声音,眼泪反而流得更厉害,想控制,但是越想控制就越无法抑制,怎么也不肯转过身。


蓝忘机不敢用强,只好放下床边护栏,坐在床头边,弯下腰去看他的表情,拿了面纸轻轻帮他擦去泪痕,又问道:“究竟为何?”


魏无羡稍稍平复了些,才慢慢转过身,平躺着看着蓝忘机的眼睛:“我刚刚做了个梦。”魏无羡停了一下,垂下眼帘继续道:“梦见我站起来走路了。”说着他返身过来一下抱住了蓝忘机的腰,闷在他腰间说:“我以为是真的,特别开心,可是醒来,我发现它是一个梦……我真的不想醒来……”


蓝忘机听了这话,皱着眉将他上身抱起,紧紧圈在怀里,再多话语此刻也显得苍白无力。蓝忘机一遍遍摸着魏无羡的背脊,聂怀桑说他八年都挺过来了,可是下一个八年呢?


据说,每个人在上帝面前都是一个苹果,上帝会每个苹果都咬一口,所以人无完人,每个人都是有缺陷的。可是,有些苹果却异常芬芳香甜,于是,上帝便多咬了一些。而这些人,就会比别人多一些缺陷,他们的路也会比别人走的更加艰辛。


怀中的人蓝忘机一辈子都放不开,无论下面还有多少个八年,是好是坏,他都会陪他义无反顾地走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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